我不是一下子就活成一个女生的。
也不是哪一天突然“变”了，只是有些感觉开始慢慢变得不一样了。
比如早上会挑衣服，犹豫今天是穿黑裙子还是白T；
比如看到小饰品，会停下来多看几眼；
比如走在街上听到别人喊“小姐”，第一反应不再是慌张，而是轻轻地笑着说一句“谢谢”。
这些都不是我刻意学来的，
是生活一寸一寸地，把我带回到我自己身上。
但在那之前，我也曾很努力地做一个“正常的男生”。
高中那几年，我学着走路有风，说话要低沉，笑得要直爽——不能太阴柔，不能太安静。
我穿黑色运动鞋，背灰色书包，去球场上喊得震天响，
那不是喜欢，是在逃。
GTA5是我那时候最常玩的游戏。建角色的时候，我选了最帅的男性外形，
要肌肉、要皮夹克、要棱角分明，像模像样地“扮演一个男人”。
朋友里有人会反串，选女角色在游戏里搞笑，我也笑，
甚至比他们更大声地开玩笑，好像那样就能掩盖什么。
可其实我最想选的，就是那个穿短裙、染粉发、开跑车的女孩。
他们可以当游戏，只有我不敢当真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GTA5里如果你换了性别，之前的房子、车子、装备都会被清空。
那一瞬间，我居然有点难过。
它简直和现实一样：
一旦你不演了，不装了，就得从头开始，什么都没有。
但我还是走了这条路。
从那以后，我开始偷偷玩奇迹暖暖。
一边嘴硬说“只是看看衣服设计”，一边攒钻石抽套装，抽到梦幻礼裙的那晚，心跳了一下。
我开始喜欢那种温柔又不喧哗的东西，
也开始在镜子里，慢慢认出自己来。
这些改变不是一下子的。
它像春天一样，是一点点回暖，一点点发芽。
没有人提醒，也没有剧烈的时刻，
但有一天，我照镜子的时候，突然觉得：
“啊，我好像真的，开始像个女生了。”
说不清是从哪一刻开始的，
也许是奇迹暖暖里抽到那套裙子的那晚，
也许是第一次听到“小姐”这个称呼时没有再皱眉，
也可能只是某个普通的下午，我走在阳光里，
突然不想再假装什么了。